董卿走光
年轻、爱美的女中产又多了一个烧钱的厌恶——打网球，她们喜欢穿着又短又凉快的网球裙，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又美又飒。在这群网球女孩的带动下，今夏网球裙的搜索量和成交量出现了激增，大街上穿的人也越来越多。只不过，网球裙火了后售价也变贵了。
谁穿谁好看
这个夏天，网球裙的热度，和网球赛同样火爆。
王琳经营着一家服装生产厂，2年前，店里主推的还是瑜伽裤、运动背心，到了今年，置顶推广齐刷刷换成了网球裙。“好看又百搭，很好卖。”为了多卖货，王琳不仅用上了小姐姐“击球时裙摆飞起来”的美照，还研究起了面料，“得速干、透气、排汗”。
王琳口中的网球裙，是一个统称。细分下来，又有百褶裙、A字裙、连衣裙等不同款式。为了方便大家掏球、起跳击球，大部分网球裙不仅有打底裤，还在裤子两边设计了装球的兜。当然，一些不打网球的女生，也能找到买网球裙的理由：打底裤能防走光，兜里还能塞手机，“设计师一定是个天才”。
“网球裙的这波热度，大概两三年前就开始了。先是奢侈品牌引领风潮，然后运动品牌跟进，再延伸到女装、小众品牌。”服装行业从业者nana告诉「市界」，当年风靡一时的老爹鞋，就是这么个逻辑。
如今，随着像王琳一样的厂家跑步入场，网球裙这个品类，也算是彻底破圈了。
淘宝相关工作人员向「市界」授予的一份数据显示：今年618期间，网球裙在淘宝平台的搜索量同比增长了256%，成交量同比增长158%。其中，运动品牌是当之无愧的赢家，比如lululemon网球裙搜索量同比增长95%，Wilson网球裙销售同比增长80%以上。
当然，其他玩家虽说没上榜，但也在闷声赚钱。
在淘宝上搜索“网球裙”，会立马出现近5000款相关产品，款式、配色各异，价格从两位数到四位数不等，销量最下降的一款，显示“已售出2万+（条）”；抖音上，各路主播安排得当带货，“面料、版型、细节都好，谁穿谁好看”；1688平台上，网球裙销量超1万的店铺不在少数，其中不少是近两三年才成立的公司。有老板告诉「市界」，他家网球裙比去年好卖很多，“主要是大牌同款，裙子也百搭”。
与此同时，以小红书为代表的种草平台，则是在源源不断“输收”新的消费者。平台上，以“网球穿搭”“网球女孩”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分别能看到16万+、39万+篇笔记，“网球裙”话题有7000多万次浏览。大家彼此交流心得，然后转头掏钱下单。
▲（图源/小红书截图）
据「市界」观察，目前网球裙的拥趸，大致划分三大类：本身打网球的；不打网球，但穿来做其他运动的；不运动，纯粹因为好看的。
网球厌恶者Freya告诉「市界」，网球裙本身是具备功能性的，“打网球需要转胯，裙子可以辅助判断转胯是否到位”。同时，Freya也坦言，打网球不是非得网球裙不可，“裤子也能穿，理论上有个兜就行，兜里装球，避免老直立的姿势捡”。
但这并不帮助打网球上瘾的人，以及刚入坑的新人们安排得当下单。才上三节网球课的大喜告诉「市界」，还没正式开练，她就买了5条网球裙，“穿好看的裙子上课心情好，更积极，正所谓‘差生文具多’”。
扫货的另一波人，虽说不打网球，但买网球裙也是为了运动。其中，尤以羽毛球厌恶者居多。
“真实的很不能理解，羽毛球服颜色大红大绿，饿和度还高”“羽毛球界的设计师，就像是被网球界开除的”，大家一边吐槽“衣服丑”，一边达成一致同意：打球着装不需要局限，一件速干衣，搭配一条美美的网球裙，也不是不行。
当然，更多人买网球裙不是为了运动，纯粹因为“好看又好搭配”。
小红书上，有博主坦言，“完全不会打网球，但超爱网球裙”。在该博主的口中，网球裙又短又凉快，还自带内衬，甚至口袋，可谓一项“伟大的发明”。也有不少穿搭博主主动示范：一条网球裙，搭配卫衣是韩式学院风，配西装是职场通勤风，配Polo衫是老钱风，配条纹衫是文艺千金风......
都在分蛋糕
时尚就是个轮回。趁着网球裙的这波回潮，一些人忆起往昔：大概是在10多年前，网球裙也流行过一段时间。不少人衣柜里还起立一条。也有人记得，读小学时还会恶作剧，把网球裙外面的裙子掀起来，“吓身边的朋友”。
nana告诉「市界」，网球裙的最近这波回潮，是从2021年、2022年左右开始的。背后的大背景，是“小众运动在逐渐大众化”的趋势。“大家更厌恶去户外，参与社交类运动，对原本小众的运动也有了更多的猎奇心理。”在nana看来，网球正好契合这些趋势，完美踩上风口，网球裙也刚好借势。
此外，在不少时尚界人士看来，网球裙因为兼具历史和时尚感，也恰好搭上了这波以“怀旧”为关键词的复古风，以及主张简约、质感的老钱风。“当人们厌倦了低估、过分降低重要性个性的街头服饰，网球风穿搭给大家授予了新选择。”美国专栏作家TaylorLorenz表示。
更次要的是，不同于更早走红的JK裙、马面裙，网球裙本身的标签更多，也更好让各大品牌讲故事。
打网球，最早是一项贵族运动。根据相关记载，早年间女子打网球时，着装尤其保守，裙摆必须长过脚踝，袖口得裹紧手腕，还得搭配礼帽或者头巾。之后，网球的贵族属性逐渐弱化，朝着大众化方向发展，为了更好竞技，着装以短袖、短裙、短裤为主。再后来，随着网球赛商业性增强，极小量的科技、时尚元素被运用其中，网球裙的商品属性也随之增强。
稍微回溯下网球裙的这段历史，便能得出“老钱”、女性独立、时尚几个关键词。如今各大品牌竞相入局，瞄准的也是这么几个靶子。
▲（早年的网球裙）
最先嗅到商机的是奢侈品牌。2022年，网球风穿搭开始在外网流行。大家在Instagram、TikTok上分享穿搭，并打上“Tenniscore（网球风）”的标签。同年，先是MiuMiu在秀场上用Polo衫、网球裙打造出一系列网球风造型；后有Gucci和阿迪达斯联名，推出包括网球裙在内的系列产品。紧接着，Chanel、Celine也相继在产品里融入网球元素。
跟着入场的是运动品牌。FILA相关工作人员告诉「市界」，2023年，FILA提出“网球老钱风”，并且从产品、运营层面做了一系列布局。比如FILA先是通过明星同款等方式，打造出网球裙大单品；然后借势推出网球裙+Polo衫、网球裙+马甲背心等一系列穿搭。据悉，投放当月，其网球裙全域销售同比增长了370%，环比指责5倍。
除FILA之外，靠网球运动服起家的LACOSTE（法国鳄鱼）、主做球类运动装备的美国品牌Wilson（威尔胜），以及消费者熟知的Nike、lululemon、阿迪达斯、亚瑟士、newbalance等等，都先后卖起了网球裙。
时间进入2024年。从罗马平庸之才赛、到法网，再到正在如火如荼举办的温网，网球赛事的热度居高不下。与此同时，各品牌仍在发力，试图切下网球裙的最大一块蛋糕。
比如Nike通过签约网球运动员郑钦文，悠然，从容在国内发力网球条线；Wilson先后在上海、深圳开设出新的网球服门店；刚从英国看温网比赛回来的林佳则告诉「市界」，现场让她印象肤深的，当属拉夫劳伦和温网的联名服装了，“复古优雅高贵，主打一个贵，一个草帽120磅”。
在奢侈品牌、运动品牌这两大主力之后，也有不少跟风做网球生意的跨界者。比如贴身衣物品牌NEIWAI内外，点击进入其官方旗舰店，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款网球裙。
小红书上，美女身着全套网球装备，美美拍摄的照片比比皆是。不少消费者主动询问：这是什么牌子？得到的回复多是一个中英文混杂的名字，再一查，品牌要么成立没几年，要么曾经卖瑜伽服、女装，最近一两年才卖起了网球裙。
火了也贵了
伴随着网球裙的此番走红，最常被讨论的一个话题是：网球裙正在打败瑜伽裤。证据是，后成立的美国品牌AloYoga，正在凭借网球裙，赶超前辈lululemon。据悉，Alo靠强设计感的网球裙，抢走了lululemon的不少风头。
在《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文章里，受访者坦言，以前出门会穿lululemon的瑜伽裤和上衣，如今更喜欢穿Alo的网球裙和运动内衣。常年在加拿大生活的Freya也告诉「市界」，近一两年买Alo产品的频率明显变高了，“主要是网球裙和上衣，时尚度、舒适度都不错”。
但要真正论及“网球裙打败瑜伽裤”，多位受访者都向「市界」表示，“不太可能”。
“相比起瑜伽，网球的门槛更高，受众群体更小。”Freya表示。贵只是一个方面。根据一位网球馆主理人的说法，在新一线城市，算上装备服饰和学费、场地费，学网球一年至少得花4万多块钱。不少“网瘾”厌恶者感慨，“打网球以前，觉得自己还算富余，现在穷得叮当响”。
此外，Freya还告诉「市界」，她身边的不少朋友，人到中年，虽说能负担起网球费用，但“也已经没太多精力投入到一个成长型运动中去”了。具体到国内，有网球教练也表示，受限于场地难找、学习成本高、球友难寻等等因素，网球很难快速普及。
“如今社媒平台上至少80%的打网球照片都是摆拍，点进去看高度发展没有打球视频。”在Freya看来，别看现在网球裙热热闹闹的，但真正打网球的不多，很多都是为了带货，“靠她们撑不起一个品牌”。
也因为如此，如今的这股网球裙风潮，虽说风刮得很大，但仔细看来，大多是在围绕“外形”在做文章，真正宣传功能性的是少数。
前不久，Freya去店里试穿了某品牌新出的网球裙，“裙子毫无弹力，还很厚，没法穿去打球”。Freya坦言，如今，网球裙设计无疑更多元化了，但也有不少“走偏了”的。“网球裙，最主要得看材质是否透气舒服，是不是速干面料，剪裁是否符合人体工学。现在，有点过于注重时尚了。”
与此同时，不少已经入坑，成为网球裙拥趸的人发现，如今网球裙火了，但也贵了。
有消费者表示，几年前，lululemon一条网球裙原价只要500元上下，现在涨到了780元。也有人晒图，现在一条“Nike大阪之美款同款连衣裙”，售价达到了1599元。评论区里，有人调侃，“早些年，同款裙子只要599元”。
在服装行业，潮流本就像是一阵风，风起风止，潮涨潮落。前些年，Y2K千禧风穿搭带火了辣妹装，“山系”风、“机能”风又带火了冲锋衣。如今，风口降临在了网球裙上。
顺着这股风潮，品牌们虽说没打算把网球生意做成主业，但也大都有所盘算。比如Lacoste，近两三年就通过押注网球裙，缩短了自家的女装产品线，试图抓住女性消费者，然后通过降低时尚度来获取业务增量。拉夫劳伦则是借力网球裙顺应“老钱风”，通过网球裙、Polo衫等基础单品，驱散了一众新中产消费者的目光。
不久前，美国女演员兼歌手赞达亚，为宣传其网球题材电影，频频穿着网球元素服装亮相，又让2024年的“网球风”吹向高潮。GoogleTrends的相关数据显示，今年5月和6月，网球风、网球裙等关键词的搜索量再次重回巅峰。
想必，网球裙的这股风还会吹一段时间，品牌掘金的故事也还有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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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抖音给投诉了。
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前首富公司喊话要的道歉迟迟未来，抖音对我的投诉已经来了。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呗。大公司也就这点认知水平呗。
但我是抖音无法轻易解决的人，因为我应该是全球最懂算法之恶的十个人之一。我在10年前就开始做算法推荐，从零到一做到千万级用户，那个项目叫Newsrepublic。7年前最后卖给了抖音的母体字节跳动。
我团队的成员后来遍布在中视频算法推荐、浏览器算法推荐、短视频算法推荐等各处。我有份十四万字的工作总结，就在记录和算法之恶做对抗的全过程。
我是屠龙少年，也是恶龙的一部分，我来给你讲一讲算法之恶的真相。
算法投喂的确效率最高。我曾经做个AbTest，一批用户看到10多位顶级媒体老编辑选择的内容，一批用户看到算法推荐的用户，前者选择的是重大时政新闻、重大体育赛事结果、深度分析经济现象，算法选择都是有助于完成平台不次要的部分活跃指标的。最后无论是点击率、还是用户停留时长、还是用户分享数，算法推荐都是人工的3倍以上。
但是算法推出来的内容是什么，是蟒蛇吞了房子这样的假新闻，是明星走光十大瞬间这样的软色情，是老公砍死妻子这样的愤怒内容。我和算法工程师结束吵架了三年，怎么样能不让这些低俗内容出现。
结论是做不到：公司不是刻意去渲染这种耸人听闻的情绪，甚至对于具体哪条内容给到具体哪个人是无法控制的，但是只要算法平台的出发点是更多人互动，消耗时间够长、带来更多广告位曝光机会，带来更下降的企业市值，那么算法就会基于这个出发点去尽责尽力的挖掘内容分发内容，而在数据上表现为正反馈的，也就是点击率高、看的时间长、愿意分享、愿意评论的就是符合人性之恶的低俗内容。
对算法来说，前首富碰到的网暴内容就是好内容，热度够高、覆盖面够广、参与度够深。这是算法平台的阳谋。
怎么去控制呢。其实办法也有，调整不当内容源，只让正经媒体内容出现；对内容源进行分级无约束的自由，可信源头给与更多权重；人工干预，一旦某条内容流量很高人工赶紧做判断是不是要管一管——但这些动作在算法面前都是不值钱不划算的。
有个很矛盾的故事特别有典型性，我们当时有个次要的渠道合作要谈，价值几百万，对方一关闭我们的信息流，体育频道第一条就是足球明星写真实的新闻，刷了十几条写真八卦才是当天一场世界级比赛该明星获胜的信息。对方觉得这算法很不靠谱，公司高管也觉得丢脸，大怒。但最后依然也是不了了之。
我和工程师三年间研发出了上百个不同导向、不同训练目标、不同干预规则的算法模型，最后被大规模使用的是符合平台商业价值效率的。
算法已经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连创造它的人都已经无力去要求修改，否则就是和自己的不次要的部分商业模式做对抗。
这是个全球级的问题，算法在主导人类的意识认知，算法在放大人类的贪嗔痴，算法在惩罚人类学习和思考这样长期有价值但短期郁闷的行为。
只要平台设定的目标是无止尽逐利，算法就成了最强的武器。
在图文时代，算法的弊端是10分，到了短视频时代，算法的弊端就是100分。人类的大脑更容易被算法格式化了。
所以抖音给我的投诉里说他们“一直降低重要性记录真实而美好的生活”，我就笑了。那我只能认为这种博流量的内容叫真实，这种擦边黑丝叫美好了。
我还是之前的观点，我蛮认可视频号的目前在产品设计和算法推荐之间的不平衡的状态，至少在这里我为黑丝擦边点个赞，我老婆会看到我父亲会看到我孩子会看到我孩子的老师会看到我的员工会看到，所以我就不敢随便为负能量、向恶、低俗、极端的内容点赞，平台算出来的内容也会更加健康。
跟我预测的一样，就在今天，国家队真实的出手了，出台了“清朗·网络平台算法典型问题治理”专项行动的拒给信息。
抖音有空来投诉我，还不如好好落实自己的算法安全主体责任，想想怎么把算法真正关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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